并辔 1 【秦玄策X范川】
纷纷扬扬的雪时缓时急，杂乱地拍打在房檐上，宣告自己的降临。范川疾步行走在雪中，时不时地用手“呵”着气，他把脸深深地埋进自己厚实的冬衣里，尽力想暖和一下冻僵的鼻子。
面馆里，警察局的方副局长已经坐了很久了，他今天没穿制服，坐在炉火旁，烤着火，盯着门外越下越大的雪，金玉轩开业的鞭炮声伴随着窸窣的落雪声隔了一条街传了过来。
今天可真冷啊，范川在门前拍了拍身上的雪，走进屋来，扑面而来的热气，烘得脸上暖洋洋的。
今天雪下的大，店里的客人也少，奎子在柜台前打着算盘。
“是他吗？”方孟韦终于等到范川回来，还没等他走近，便忙急急地问道。
几个客人闻声抬起了头，，纷纷向他们看，范川拉着方孟韦向后院走去：“走，上我屋里说。”
方孟韦按捺不住性子问道：“到底是不是秦玄策啊？”
范川把方孟韦拽进了屋，按到凳子上，过了一会儿，才吐出一个字来：“是。”
“你看清楚了？”
“看清楚了，一模一样······就是······”后半句话卡在范川的喉咙里，说不出来。
“就是什么呀？你快点儿说！”方孟韦盯着他，急得直拍大腿。
“好像失忆了。”
“噗！”这是话本儿上的桥段吧，方孟韦腹诽。
“看起来傻乎乎的。”范川倚在桌子上，若有所思。
方孟韦眨眨眼：“那······他不记得你了？”
范川叹了口气。
方孟韦站起来，拍拍他的背，安慰道：“别难过。”他却毫不留情地把他的手拍掉，脸上很是嫌弃：“我难过什么！”
方孟韦撇撇嘴，揉了揉自己细嫩嫩的手，调侃道：“是是是，忘了你正好，省得你以身相许了。”
“谁要以身相许啊？他救了我我就要以身相许啊！话本儿看多了吧你！”范川嘴上不饶人，心里却还是有些隐隐的别扭。他望着窗外的大雪，仿佛看到那一年秦玄策把他从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扛回来的场景，大雪掩盖了浓浓的血腥，却抹不掉那段记忆。
“秦家那场大火，烧得很是蹊跷······”方孟韦摸着下巴，突然一本正经起来，“秦玄策消失得蹊跷，回来得更是蹊跷······”
“怎么？”范川被他从回忆里拉到现实中来，看着他严肃的脸，有些不太习惯。
方孟韦突然一把抓住范川的肩膀，眼睛闪烁着光芒：“川儿，咱们做人要知恩图报啊！”
“啊······我······我知道啊，所以呢？”范川被吓了一跳，愣在了原地。
“所以秦玄策有难，你不能不帮啊！”
“他能有什么难？那么大的一场大火都没事······”
“你想啊，秦家大火，只有秦玄策幸存，当时突然消失，现在又突然出现，还是出现在金家，金家又是秦家的世交······”方孟韦兴冲冲地盯着范川看，“你说，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联系？”
范川不屑地撇撇嘴：“什么联系啊？”
“秦家的龙器啊！”方孟韦依旧一脸兴奋，“这是你来北京之前的事儿了，当时为了争龙器，北京城的各大玉行可是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，秦家的那场大火十有八九也是因此而起······”
“所以呢？”
“大火之后，龙器消失，秦家唯一的少爷也销声匿迹，现在秦玄策突然现身了，你觉得当初对龙器有企图的人会善罢甘休吗？”
“你······”范川看着方孟韦不怀好意的眼神，心里发怵，将将后退了几步，“你不会要让我去给他当保镖吧？”
方孟韦竖起了大拇指：“川儿就是聪明，一点就通。”
“你大爷的！”范川白了他一眼，“你是让我去当卧底吧！看你那眼神儿，看你那兴奋劲儿！为了破案你连你发小儿都豁得出去啊！”
“别别别，”方孟韦急忙上前哄道，“这个案子压了三年了，你说我好不容易抓住点儿线索容易吗！再说了，要是秦玄策真的因为这事儿遇难了，你心里好受？”方孟韦混到这个位置也不是吃素的，他总能一把就抓住要害，等他见范川脸上有犹疑，才接着说，“再者，他现在又是失忆，又是犯傻的，怎么能独善其身呢？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······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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